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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2月6日星期五

民主转型才能增强国家认同

人类历史来看,一个国家向民主转型往往是代价极为高昂的跨越。不管是英法革命的反覆,还是近些年一些国家的冲突,都说明民主转型的代价。但是对这种代价的总结借鉴,应该是后来国家转型的经验教训,而不是拒绝转型的借口。
外国不管是否民主,都存有民族和领土分离问题;民主程度越高,震荡和暴力越少。

很多国家政治转型困难都是经济出了问题,但是像韩国、中国台湾这样的例子,由于在专制时代经济起飞,人心思变,经过和平抗争,反而能实现代价最小的转型。
中国大陆的情况类似,经过30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,国富民穷、贪腐横行、问题成堆,人民都希望用政治改革保住并公平消化经济增长的成果,而不是高压维稳、捂着盖子不动。政治上不光不进,还出现了倒退。1980年代提出的逐步扩大选举的计划不复再提,曾经的党内民主不再提,甚至公民社会都成为敏感词。
很 多人担心民主会带来中国的分裂。其实和苏联、南斯拉夫一样靠武力和强加的意识形态结成国家不同,中华民族的认同可能是全世界最早也是最牢固的。秦朝时候, 就统一了文字,东南西北甚至海外的中国人,不管讲什么样的方言,书面语都是一样,一看到汉字就认同为中国人。如果文字不统一,像欧洲的许多国家,不同的方 言用拼音写出,就变成不同的语言乃至国家。
中 国历史上饱经内乱外敌,虽政权更替,但从来没有亡国灭种,也没有最终走向分裂,就是因为文化上的高度认同。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,除了文化,还要靠政治。如 果政治民主,则像美国那样来自全世界的人都能国家认同,或像英国苏格兰那样,不管分合,都能和平进行;以及最重要的,像德国一样,靠民主感召实现国家的统 一。
还 有人担心疆独、藏独问题,这是民族宗教、外部势力插手问题,甚至和经济、语言相关,但惟独和民主无关。看国外的例子,不管是否民主,都会存在民族和领土分 离问题。一定要说和民主有关,那就是民主程度越高,震荡和暴力越少,比如加拿大的魁北克、捷克和斯洛伐克的分家、英国北爱尔兰问题的平息和苏格兰的公投。
相反民主程度低的国家,如前南斯拉夫、印尼东帝汶等,暴力和动荡越剧烈。因此民主虽然不是解决分离问题的根本办法,但有利于促动问题的解决。比如台湾问题,根源显然不在经济和文化,而是在政治上没有认同。
主张政治民主、宪政选举的人,不愿恐怖、暴力、骚乱,而是希望从体制内变化,一点一点往前走。连县长和市长都没选过的中国人,不可能要求一步选主席。选举一定是渐进的,可以试点,可以由下往上,可以先搞党内选举。实际上1980年代有推进和扩大直选的路线图、有起草新闻立法的班子、有党政分开的实践,但是以后却没有了。现在选举、新闻自由、党政分开提都不再提,甚至宪政也成为批判的对象。
因此渐进是必须的,也是可行的。可是看看这些年,中国有了世界上最有钱的政府,开始财大气粗,固步自封。不仅不渐进,反而停止、甚至倒退。继枪杆子、笔杆子后,又提出刀把子。党牢牢把住军队、媒体,再紧控司法。所谓的依法治国,变成党治领导下的法治。
民 主其实不是什么高政治的权力斗争,而是低政治的权利实现。民主不光体现公民权利,民主还是民生的有力保障。中国有最好的经济、最有钱的政府,但民生很差, 就是由于没有选举,权非民所授,利自然不为民所谋;没有为民请命的议会和新闻自由,缺乏监督;没有独立公正的司法,缺乏最后的保障。
因此,结论是,只有民主,才能还权于民,才能还利于民。否则就像纪委封闭式抓奸反腐一样,看着贪官不断落马,民众自然高兴,但高兴之余,赃款还利于民了吗?收入增加,税费减少,还是福利提高了?国家强大了,但民众要是没有切实获得政治权利和经济好处,如何认同国家?
来源:东方日报 / 乔木 北京传媒学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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